2015-08-16    

作者:雷炎

  臺灣空軍戰機飛行員的好鬥性在臺軍中數一數二,他們總想抓住所有空戰訓練機會來磨練技術,即便對手是美國人也不例外,甚至會拼得更凶。在臺灣空軍訓練中,異機型空戰訓練DACTDissimilaf Air Combat Training)是相當重要的一環,但最刺激的莫過於臺灣軍機和其它軍隊戰機在不期而遇的情況下進行實戰對練,尤其台美之間的戰機對練,還多了一層軍人之間的競爭關係。本文取材於香港《亞太防務》雜誌,僅供有興趣的讀者參考。

大陸戰機迷航 美臺護航爆空戰

  臺軍退役飛行員劉亦達回憶的一段往事,人們讀來至今還有絲絲涼意。他說:“1951年秋的一天,我們的P-51與美國海軍航母上的F8F搞對攻。那天的能見度很差,大家實在不想飛,尤其那時的桃園八德機場,是出了名的壞天氣。大家只能硬著頭皮上,但私下都另帶一張轉降場地圖。

  我們以追蹤隊形起飛,當然我是從頭到尾都看不到長機啦。起飛一段時間後,機群轉向300°出海,一路爬升,出雲時已超過1.5萬英尺。我開始尋找隊友。那時候臺灣 啥東西都缺,作為耗材的無線電真空管非常貴,聯隊長規定只有長機才能全程開著電臺,而我們僚機除非很急需,否則只能用眼睛仔細看長機的手勢。可是那一天,我在雲層上飛了快10分鐘,卻連一架友機也沒看到 !

  這時我有點慌,因為無線電規定不能開,所以我開始繞圈圈,然後慢慢往預定集合點飛。這時我看到一個大雲洞,雲洞裡正好有一架大飛機過去。我心想,沒想到美國人來個大傢夥。我就一個俯衝往雲洞底下鑽,然後從尾部接近。一看就知道是美軍的B-29,四台發動機,尾部有個炮座,機身上下各有兩個遙控炮塔。

  可是當劉亦達接近到能看見飛機塗裝時,發現苗頭不對!我看到機身側面畫的是帶翅膀的八一紅星(應為蘇製圖-4轟炸機),怪不得機尾炮塔總是瞄準我 !這時我的眼角警覺到有飛機進入我的後方,而且速度很快。經驗告訴我,那是解放軍的護航戰鬥機!而且在起飛前進行文稿演示時,長官也說最近有解放軍戰機出海訓練的情況,這更讓我緊張。

  我拉升滾轉,倒飛時向下察看,一架深色飛機與我只差個幾英尺就撞在一起!在他沖出去時,我一個頂杆馬上就開槍,因為是倒飛狀態下隨便開的槍,所以沒射中 !這時我也看到那架圖-4正在轉彎,可是我也同時看到旁邊有3架美軍的F8F。我這時突然明白,美軍戰機是在監視或護航這架大陸轟炸機,而我卻對那架前來警告我的美軍F8F開火 !

  這時我已不管電臺能不能開的規定,開了再說。但因為真空管要一段時間暖機才能正常通話,所以我是一邊滾轉到轟炸機機炮射程外,一邊做開機的動作。當我再次把飛機穩下來時,眼角又看到一架小型戰鬥機進入我的六點鐘方向。我知道那是美軍的F8F,因為顏色和其他三架一樣是深藍色,大陸飛機沒這種顏色。問題是,我剛才對他開了槍,這次會不會輪到他對我開槍?我決定不冒險,一個滾轉馬上就滾下去,然後回頭檢查,發現這架F8F還緊緊盯著我屁股 !

  臺軍的P-51與美國海軍的F8F就在桃園外海展開激烈格鬥!那天的事,這麼多年了我都還記得。那個老美是鐵了心要把我放到他的準星或照相槍裡,但我也不是省油的燈,不斷左閃右避,有時反杆做側滑,有時頂杆做負g。我發現這個老美總是在攻角不好時拉起,用高度來保持攻擊優勢,這一招很聰明。我調整幾次後也開始學他這一招,當他拉起時我也拉起,希望保留高度優勢。不過對方飛機馬力大,做這種動作比較輕鬆,P-51有時做不起來。後來他回到編隊,而我也加入他們的編隊,我這才知道和自己玩格鬥的是他們的4號機,說不定是他們資歷最淺的一個,而我卻是已經有800多小時並在大陸打過仗的飛行員。

  隨後,劉亦達以無線電與基地通話並回到基地,才知道他的長機與隊友早回到了基地,而他在落地時才知道,那架大陸轟炸機是迷航並被美軍護送回中國大陸空域。兩個月後,我收到一張照相槍的照片,被拍攝的目標就是我,照片右下角署名佐尼·卡森 (Jonny Carson),我想應該就是那個和我格鬥的美國飛行員。

 

 

 

 

 

顧問撒野飛行員安排大考驗

  戰鬥機飛行員間的競爭,時常被政治關係所牽連,尤其是在臺灣。國民黨逃台初期,美軍顧問團在臺灣的氣焰不可一世。曾與解放軍殲-5飛機打過交手仗的臺軍飛行員歐陽漪棻,就曾對美軍顧問團有所回敬。他說:

  美國人不是愛臺灣人,而是愛臺灣這塊可以隨時監視中國大陸的土地。那時正趕上臺軍換裝F—100‘超佩刀戰鬥機,我先去美國受訓,因技術好而成為考核官,也就是可以穿上黑色飛行服的特級飛行員,有時連老美都不得不對我這身黑衣敬禮……可當我回到駐嘉義的臺灣空軍第3戰鬥機大隊後,美國顧問那種氣勢淩人的態度實在讓人氣憤,連少將聯隊長都要很客氣地說話。我記得,有個美國中校顧問因即將去歐洲接任一個F-100戰機中隊長,但他把腦筋動到臺軍頭上,競要我先把飛F-100的秘訣傳授給他,還動不動拿我的長官來要脅我 !老實說,那時候美國援助臺灣的F-100就那麼幾架,我們自己飛行員飛都不夠,哪還輪得到他飛(臺灣空軍是除美國之外唯一裝備F-100A‘超佩刀戰鬥機的空軍 )!那時我所在的大隊指揮官是陳燊齡(陳燊齡在19861989年出任臺灣空軍總司令),他也為此傷透腦筋。

  講到這裡,難掩老頑童作風的歐陽漪棻笑著說:後來我們幾個就想出一個法子。我以總部考核官的身份先帶這位貴賓飛一次,然後誇讚他是個天生的飛行坯子。當天下午,由另一個考核官扮演截擊機,而我帶著那位美國中校乘坐F-100F,扮演攻擊機角色。

  我一起飛就是搞起大動作。飛機主輪剛一離地,我就把起落架收起,但我沒有做出爬升姿態,而是以近乎貼地的超低空持續加速到300海裡,在快要撞到基地外田埂旁的電線杆時才一個大g拉起,飛機超載力表上一下子出現了5g,這一招當場把這個老美整慘了,因為他起飛後就一直在注意地面,怕我一頭撞下去,所以頭是側著往下看,當我緊急帶杆時,他一頭就撞在旁邊的板子上。我忍住笑聲繼續帶杆爬升,然後還用機內通話叫了聲:‘Checking Six(檢查六點鐘方向 )。我從後視鏡看到那個狼狽不堪的老美聽話地回頭尋找另一架F-100……”

  兩架F-100在嘉義外海上空展開格鬥。歐陽漪棻的雙座F-100F因為有襟翼,因此失速時速在大超載狀態下仍可以撐到230海裡,但另一架F-100A就沒這種能耐。我飛攻擊機,從‘High Yo-Yo’戰術的高點往下俯衝時,我就大叫‘Tally Ho’(目視敵機 ),然後注意到這位老美很聽話地扭頭盯住正在做急轉彎的截擊機。F-100的滾轉特性很特別,在某種特定速度及超載狀態下,飛行員可以蹬舵進行讓人非常難受的舵滾,那一天我就一再用這種奇怪的動作,讓老美過足了飛F-100

  那個老美在落地後雖然還保持風度,但也苦笑著說,我知道你是在整我。

 

 

月光演習美臺飛行員互較勁

  曾任臺灣空軍副司令的葛光越中將,對於臺灣空軍與海外空軍的接觸有許多回憶。他說:

  我們以前有個例行性訓練叫月光演習,也有兩軍間的藍天演習。那時臺灣空軍第3大隊的F-104會輪流到有美國駐軍的沖繩基地去拜訪,在飛行過程中,都會有美軍的F-4C前來迎接,只要雙方都有意,就會做起動作來。但美臺進行這種互動時也會因雙方軍人求勝心而險象環生。我記得有一次,當時美軍F-4E鎖定我方F-104,雙方飛行員都為爭一口氣而使出渾身解數。

  那一次,由台中清泉岡基地起飛的第7中隊F-104G戰機,在副大隊長率領下前住臺灣東部的石垣島空域,與美國海軍F-4搞對練,雙方戰機分秒不差地出現在指定空域

  第一個科目就是做公平的對頭接近,在美臺雙方各四架戰機以接近准對撞航線交叉通過後,臺軍F-104G分為兩個小隊,副大隊長率領的第1小隊向左做水準同位轉彎迎敵,第2小隊則由中隊長帶領資深分隊長利用F-104C的加速優勢,實施俯衝加速再帶大g拉起占位,成功切入美軍第1小隊的F-4戰機內側。

  由於雙方約定的競技科目設定在機炮及近程紅外制導導彈的射程範圍內,美方的F-4為避免因開加力燃燒室而造成自己出現紅屁股,因此僅以正常推力實施下降轉彎。但這種下降轉彎的動作,F-4E無法發揮大推力的優勢。美軍僚機竟然收油門、放減速板,將空速突然減到接近失速的邊緣,甚至刻意蹬舵改變飛行平面,企圖急速縮短雙方的距離。

  只是這些動作看在兩位正在尾追的臺軍飛行員眼中,是屬於刻意擋住飛行路線的撞擊姿態,再加上F-4E的尾流大,緊跟在後的F-104G幾乎撞上這架減速中的F-4E。美方僚機的危險動作惹火了臺軍飛行員,因此決心硬幹,甚至在無線電中還有人大叫二號繼續轉 !讓他吃尾流!用尾流把他打下去他快失速了!還有一名臺灣飛行員在無線電裡大叫:按燈開保險了!(F-104火控面板上確定準備開火的動作 )但全程監聽比武的美軍地面管制站,隨即插話大叫:注意紀律!

 

 

 

來者是客另類歡迎展誠意

  20世紀60年代,美國深陷越戰,出於安全和經濟考慮,大批美國戰機都會趁戰鬥間歇前往台南基地進行檢修和維護,臺軍的戰機維修技術也受到美方肯定。由於駕機來維修的美軍飛行員都有實戰經驗,因此只要有機會,臺灣空軍都會表示歡迎,在航線上擺出一副攔截的架勢,希望以這種特殊方式向有實戰經驗的美軍學幾招。以至於那幾年,在臺灣南部海域,經常會出現臺灣F-5大戰美國F-4的壯觀景象。

  已退役的劉姓少將回憶起當年的往事時,還禁不住手舞足蹈。對他來說,能親眼看到美軍F-4B-52那種龐大機身的軍機,是一種視覺上的盛宴

  有一次,我所駕駛的F-5A充當岡山空軍官校第53期學長的僚機,參加一次模擬對抗……戰管下達任務轉換命令,要我們前住高雄外海的海軍靶區,高度2.5萬英尺,因為兩架美軍F-4將在幾分鐘後通過。這時我很緊張地做一些程式,也準備好照相槍,準備獵取幾個難得的鏡頭。就在我一邊檢查一邊保持隊形時,耳機聽到長機說:看到 !我猛一抬頭,糟糕,長機不見了!這實在很要命,等於是迷失戰況一樣,我心想慘了!

  我先是向前後左右搜索,發現什麼都沒有。然後我壓杆把飛機翻過來,倒飛抬頭向下搜索,這才看到大約在2萬英尺有反光閃了一下。我追過去才看到一架小飛機正在追兩架大飛機。我開加力猛追,一直到那兩架大飛機一左一右分別向上做斜斤斗時,我才好不容易追到5海裡內 (也就是進入響尾蛇導彈的射程)。我警覺到一件很重要的事——加力開了太長時間,再耗下去不光是油燒光了,而是發動機會燒掉 !

  我看到長機左轉跟著那架向左做斜斤斗的F-4,所以我沒有選擇只能盯右轉的那一架。但我發現我盯的目標突然回轉,馬上知道這架F-4準備來個‘Sandwich’(即三明治,指空戰中兩架飛機被敵機追蹤時,一架戰機從事誘敵,而另一架戰機尋機向敵機發動攻擊,這是一種讓敵機不管向那個方向作機動都會被追蹤的夾擊戰術 )來夾擊我的長機。我發現,F-5的推力在這種上升轉彎時,真的很差,因為長機與他盯上的那架F-4距離已經拉開了。我不敢再開加力,所以只能利用俯衝加速,然後算准一個攔截點,再將座機拉起,建立射擊姿態。

  我緊盯著眼前的目標,然後算到一個很好的攔截角度,剛好切入目的機的七點鐘方向約5海裡的位置。這時我注意到那架F-4停止噴黑煙 (也就是說他開加力加速),顯然老美的警惕性相當好。更重要的是,他做的任何動作都是很技巧地利用點放加力來加速,讓我與他之間的距離一直保持5海裡以上,剛好是我的響尾蛇的最大射程。”“我是真的追不到人家,性能差太多,但也因為我一直扣住內圈,讓美軍F-4無法對我的長機形成夾擊,長機從頭到尾都是白做工,一直沒有建立射擊角度。當然我們還是要盡地主之誼,當天晚餐是我們請客人吃台南出了名的大牛排。

 

 

美軍演習偵察機死攪蠻纏

  曾在臺灣空軍第12作戰隊擔任分隊長的張行達就說:記得有一次台美聯合演習,上級交代要我們去搞一些戰果回來,因為前一天我們的F-5被美軍的F-4打得無力招架。人家馬力大,油又多,爬升轉彎還能加速,我們只有F-104能比得上,但台中聯隊卻因為戰備機不夠沒出動,結果桃園的F-5被人家拿去砍瓜切菜。

  事情發生在70年代的某年春節後,那天早上機場溫度大概只有17℃左右,我駕駛RF-104G戰鬥偵察機起飛,拍攝出現在臺灣海峽北端的美國艦隊。因為是單機任務,我一起飛就超低空,保持450海裡左右,視線外一直在閃房子和電線杆,直到出海才鬆口氣。我一直保持超低空,到達預定計劃海域後,卻找不到老美的船。因為低空飛行很耗油,又不能大動作,我只好回航。就在轉彎時,眼角瞄到幾個糊糊的影子,看清楚才知道有一堆船在那裡。原來是海面鹽分堆積在風中,視線不好才沒看到。

  我以低空進入方式進行拍照,但在調整高度時,一片黑影罩了上未。我抬頭一看,是一架老美的貓貓F-14),離我大概100來英尺,而且故意幫我遮蔭。我不知道自己已被人監視多久了,但我跟美國人揮個手後一樣進行拍照,而且在返航時,用不同高度反方向再拍一次。

  而到20世紀80年代末,臺軍第12作戰隊照樣與美軍保持著競爭默契,台美雙方的對練機型還是RF-104GF-14A。那一次,胡姓中校與陳姓少校執行一次偵照任務,目標是美軍第7艦隊的演習部隊。這一次是採取雙機出擊,也一樣沒有戰機掩護。

  在接近美軍艦隊尚有50海裡時,陳少校發現兩架F-14A由五點鐘方向稍高位置切入,其中一架維持在較高高度,另一架則繼續降低同時加速,雙方距離急速縮短。陳少校雖然在第一時間就以無線電告知胡中校,但顯然胡中校已下定決心要硬闖,反而開加力室加速。

  只不過,擺在眼前的情況是美軍F-14A已進入機炮射程,陳少校立刻按標準程式脫離,開加力向左邊做了一個超低空急轉,同時做一個小角度爬升,避開對手的第一擊。在他扭頭搜索目標時,發現飛行高度較高、距離拉得較遠的那架F-14A競也跟著他轉,而且保持相當好的響尾蛇導彈發射角度。這時他再向另一邊察看長機胡中校,發現胡中校競將座機拉起,還做了個低空桶滾Barrel Roll)!陳少校認為在這種高度、這種速度、這種敵我狀態下做這種動作,簡直是毫無意義。而緊跟在後的F-14A並沒有跟著做,只是維持在一個稍高的姿態。

  這時陳少校接到放棄任務的指示,因為雙方戰機的性能實在差太多,沒必要玩下去。於是,兩架臺軍飛機在兩架美軍F-14A護航下,回到臺灣的防空識別區

 

 

 

 

 

霸王硬上美軍機被迫應戰

  臺軍偵察機被美軍耍著玩,是因為性能實在太懸殊,打贏是運氣,打輸才是正常。不過當角色變一下,若是美國海軍的A-7攻擊機遭遇臺軍F-5E戰機時,勝負就真是高下立判 !臺軍戰機頓時戰力百倍,追得美軍無力招架。

  已退役的劉少將就回想在1977年春節前後,他和長機正在鵝鑾鼻外海擔任偵察巡邏時,巧遇美軍A-7攻擊機。當時他是台南第443聯隊第1中隊第2分隊的新飛行員,飛的是F-5E戰鬥機。

  那時臺灣空軍作戰司令部也一定與美軍有所默契,因為從台南及台東起飛的臺灣飛機都要前往那裡做‘AIT攔訓(即空中攔截訓練 ),而且架次多到幾乎每個人都有機會與美國人做練習。

  劉少將繼續說:我和長機從台南起飛後就直接大角度轉彎出海,在1.5萬英尺高度時改平。這時戰管就下達任務轉換,要我們左轉180度,正南方,高度1.8萬英尺,準備攔截不明機。其實不想也知道,就是要去攔老美。我高興得不行,一再檢查照相槍是不是已準備好。我希望在家裡客廳擺一張大大的照片,證明我幹掉老美戰機。

  行動當天,我從雷達回波中抓到4不明機,它們正按照戰管所給的航向由右方通過。出於禮貌,我隨著長機調整航向,開始與這些美國飛機接近。雖然我還沒搞清楚對方是什麼戰機,只知道對方是個四機編隊,時速大約500海裡左右。我們快速與雷達中的光點接近,我從眼角中驚瞥這其實是兩個四機編隊,一共是8架飛機從我們正前方稍低位置通過 !雙方距離恐怕只有300英尺不到!這對戰機來說幾乎比紙還要薄!……老實說,F-5AN/APQ-153雷達實在有問題,一個八機大編隊居然被我們的雷達看成四機編隊。但又能怎麼辦呢,美國只肯給我們這樣的玩意。

  我和長機立刻拉杆做一個爬升轉彎。在轉彎的同時,我向左邊再次目視確認對方戰機,發現是美軍的8A-7攻擊機,正悠閒地以大間隔飛行,編隊鬆散,顯然只是禮貌性編隊。我想這些老美一定是一心想回去好好吃個午餐。抱著輸 人不輸陣的心理,這群軟柿子不吃白不吃。我一點加力,時速增加到750海裡,直接從美軍編隊的五點鐘方位切入,在距離4海裡時做了一個發射導彈的姿態攻擊動作,然後繼續尾追,在相距1500英尺時用機炮模式再做一次姿態攻擊,然後……我一下子忘了要做脫離動作,竟然傻傻地從人家編隊中穿過去,直到自己的屁股對著人,我才想到要做脫離。

  我向右做了一個桶滾,同時減速,接著我竟然加入人家的編隊裡,與一架編號803A-7相距100多英尺並飛。那個老美顯然很樂,還用手畫了好幾個圈圈,我也搞不清楚他是什麼意思。但這時我耳機傳來長機“Fracking‘Fracking(追瞄 )的無線電呼叫,顯然我的長機還在這群大笨鵝後面玩自己的戰爭遊戲,而且還陶醉其中!

  雖然美軍無心戀戰,但其中一架A-7還是拉起並轉向正在伴飛的F-5E我看到他們編隊裡一架飛機做了一個急轉彎,然後立刻咬在我的屁股後,一個標準的S形轉彎。這時我終於精神百倍,一個桶滾就開始改變飛行平面,然後在鬆開g力時檢查對方的位置。我發現這個老美動作很謹慎,並沒有隨著我翻滾,而是用倒飛的姿態一直盯著我,直到我做一個小角度俯衝時他才跟下來。在1萬英尺左右,我的速度已增加到0.85馬赫,這是F-5E最佳的交戰速度。我順勢拉起,發現這架A-7竟然也切入我的內圈,而且速度也非常快,這時我心裡想到過去有關Counter(反擊 )戰術的分析,發現除了Jink(美軍專用空戰術語,指飛機劇烈地來回機動,用以擺脫敵機追蹤)之外沒其它方法,我也不遲疑立即做起動作來。

  美臺軍機之間採取了一系列垂直剪形動作。我發現A-7的飛行員飛得很好,他的翼下副油箱都沒丟,還可以跟著我轉。這時我在耳機中聽到長機在叫‘Fuel Check’(檢查燃料餘量 )。我低頭看一下儀錶,知道再不分出勝負就不用回家了。我孤注一擲開加力加速,在角隅速度(Corner Speed)做最大轉彎率轉彎,眼角看到那架A-7沖出去,我一個‘High Yo-Yo’追上去擊落他 !

 

 

 

 

航自闖入台日戰機編隊飛

  除了與美國軍機一路相隨戰爭遊戲,駐紮在花蓮基地的臺軍飛行員還有一項特權,那就是攔截日本航空自衛隊的戰機。目前已退役,在華信航空公司服務的王姓機長表示,他當時在臺軍最後一個使用F-5A/B的中隊 (即第16戰鬥機中隊),就曾用當時的爺爺輩飛機去迎戰過日本航自的F-15J

  王機長說:那天正準備到空勤餐廳吃飯。剛從隊上出發,我就看見辦公室裡的長官在向我大力揮手,看來是有突發情況了。果然,長官說東邊有情況,命令我率領僚機前去攔截。

  我來到機庫,看見出勤的F-5A的機尾流水號是‘63’開頭,表示是美軍1963財年的預算製造的,估計最晚也是1964年出廠。但那天擔任僚機的飛行員是1965年出生的,飛機比飛行員還老一歲 !真不知該如何形容那時的心情,這種沒有雷達的戰機,要在那天的雲霧中找到敵人真有點難度。

  起飛後,地面戰管持續播報不明機的方位和速度,但高度遲遲沒說,這讓我有點火大,沒想到戰管直接了當地跟我們說來的是倭仔的F-15,人家爬升都比我們平飛快。戰管還用明語補了一句,已經調台東轉場訓練的F-104過去,不用麻煩兩位 !擺明瞭等著看我們的笑話。可是那天我的僚機卻在很遠的距離就看到那兩架F-15,就在一點鐘稍高一點的位置。他向我建議推加力加速,可是我那時根本看不到。看來這位剛剛入隊的僚機飛行員有一雙比雷達還機敏的雙眼,我可是持續飛了十幾秒才看到那兩架F-15啊。

  在飛行過程中,我們主動編好隊形。就在雙方接近到1海裡時,僚機一個大g拉起,一個標準的斤斗,而我則是向右做一個高g回轉。說是高,其實只有5g,因為飛機老,我怕動作做太大,飛機會解體。……我轉回來時正好看到那兩架F-15一左一右反向拉開,我緊盯住眼前這一架,同時也聽到僚機在無線電中說已經進入掩護位置,真是個超級優秀學弟。

  接下來我進入那架目本F-15的內圈,但F-15竟然沒加速,而是很平穩地在轉彎,速度也保持在500海裡左右,這讓我很容易進入射擊位置。但我知道不用鬧這麼僵,所以我就和他一起編隊,而那個日本人一直扭著頭在看我,他慢慢把飛機拉起來,慢慢滾轉,而我也保持位置,跟著他一起做,好像特技飛行編隊一樣,然後就這樣滾了兩圈 !平飛後,他跟我招招手,然後將面罩取下,我看到他在笑,隱約看到他缺了一顆大門牙!

  進入20世紀90年代後,臺軍花蓮基地換上了新編成的第401聯隊,戰機換裝威力更強的F-16A/B,再加上臺灣空軍天網作戰管制系統覆蓋到臺灣東部,因此日本自衛隊的戰機已很少能接近臺灣東部空域了。

 

 

 

 

F-16A Vs F/A-18A刺激空戰險互撞

  雖然日本航自挑戰臺灣空軍的事情開始稀少了,但美國海軍航空兵和空軍仍經常出沒於臺灣東部沿海。臺軍第401聯隊的F-16就曾在東部外海與美國海軍的F/A-18“大打出手,雙方精銳盡出,動作火爆 !至於那天是誰挑起戰端的,由於當事人仍在臺灣空軍服役,媒體只能用x中校進行指代。x中校透露說:

  我們出動的4F-16都是在美國完成專業訓練的種子教官來開,而對手是4架美國海軍的F/A-18E,戰鬥力非同小可。那天一開始做動作,雙方就有一種默契,不玩BVR(視距外交戰 ),而是進入基本的格鬥動作。但一開始就很火爆,雙方正對頭接近,交錯過去時幾乎相撞!我想對方也一定嚇一跳。

  我追的那架F/A-18E拼命轉小圈。剛開始我還跟著他轉,可是轉了兩圈我就改變主意,使出老美已很少做的‘High Yo-Yo’動作,我就是連續用這一招把F/A-18E整慘 !因為我們在取‘High Yo-Yo’提前量方面很精通。我們還把F-5舵滾動作活用到F-16上。這種需要關掉某種電傳飛控系統的玩法,老美並不建議,但我們一玩就讓他們開眼。

  那一次,我狠狠抓住這架F/A-18E,一直把它放在我的機炮彈道內。不過,‘High Yo-Yo’動作造成的超載也很大,那種難受勁只有自己去體會才知道。我相信那個老美也一定和我一樣,回到家看到身上有很多地方微血管破裂。雙方的速度都維持在400海裡左右,在那種速度,隨便一拉就是5g。那天我好幾次都是8g轉彎,很累人的。

  由於戰機格鬥相當耗油,因此交戰不到5分鐘,美軍的F/A-18E就停止再做動作。他們先把飛機改平,然後向我們招招手,豎起大姆指,而我們也回敬他們。

  沒幾天,美國人前來報仇了。x中校接著說,那一天我們去迎接人家的是虎,即F-5E。下場就不用說了,人家的E-2C辨識出我們是派F-5上去時,連打都懶得打,就掉頭走人了。

 

http://m.afwing.vip/encyclopaedia/taiwan-pilots-interview.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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